白罗芙

一个总能精准投入冷圈的人
( ̄(工) ̄)
平时很好说话的,但催更会炸毛。

【陈深X唐山海/原著剧情向】深山夕照深秋雨(41)

41

 

万里遥急了,用日语大喊大叫,向后院的日军求援,那人怒喝道:“还敢通风报信!赶紧带走!”身后那一排持枪汉子迅速上来用花口撸子顶着万里遥的头,万里遥吓得不敢吭声,屋里那些人一个个被枪指着头推出去,然而后院已经赶来四名持枪日军,一看前厅大乱,纷纷举枪对准这一众人等。

万里遥拼命挣脱,扑到其中一名日军脚下用日语叽里呱啦地讲起来,那名日军盯着眼前的行动队,又盯着厅中众生百态,显然脑子是有几分混乱。

行动队那人呵呵冷笑:“万里遥,别以为有皇军在场你便有人撑腰,皇军要知道你有通共嫌疑,第一个先拿你开刀。”

日军听不懂他的话,但也看得出是汪政府的人,便用日语向行动队这名带头的呼喝,万里遥扭头翻译:“皇军说了,我是宏济善堂的经理,你们不能随便拿人。”

那领头的呵呵笑道:“你自己翻译,当然对你有利。”说着趋前一步,竟用生硬的日语对那名日军解释道:“我,行动队一分队队长陈深。”指指万里遥:“他,通共分子。”又指指厅内的人:“都是通共分子,我们带走。”

那日军道:“这人也是通共分子?”说着看看身边的万里遥,万里遥是听得懂的,吓得慌忙摆手:“没有!没有!皇军千万不要听他的!小人清清白白,一心效忠皇军啊!”

那几名日军都是普通守卫,分内事便是看守宏济善堂内的财务室和仓库,对这种突发事件并无章法,几个人互相看看,觉得似乎也不是一枪一个毙掉能解决的,那人便对行动队的人道:“我们要禀报上级做处理,其他人可以带走,这个人要先留下。”

陈深便一笑,微微鞠躬道:“好,听皇军的。”

他还没有下令,外面却冲进来一名伙计,喘着气找万里遥汇报:“盛、盛四爷来了!”

万里遥怔了一下:“盛四爷来做什么?”那伙计道:“说是三爷约四爷过来取货,三爷没到,四爷先来了,车子就停在外边,说三爷也是马上就到。”

万里遥一脑袋冷汗,叫道:“快去迎接啊!”

那伙计哭丧着脸说:“四爷说三爷的人越来越没规矩,都不晓得去门外迎接,正在车里发脾气,小的去迎门,还被司机踹了一脚。”

万里遥头疼欲裂,盛三爷是宏济善堂大东家,他若过来看到堂口这等乱象怎么得了,四爷比三爷架子还大得多,自己若不出面那是万万躲不过的。赶紧向那日军解释,几名日本守卫并无处理突发事件的权限,反而看着万里遥拿主意,万里遥看看太君又看看行动队的流氓,再看看厅内还夹着若干巡捕,这会儿撤都撤不出去,只得赶紧先以日语向日军解释宏济善堂的老板盛三爷即到,日军是晓得这位中国大老板的,手中权势彪炳,体面得很,得罪了他也等于得罪本土的上司,便点点头应允了。

万里遥向陈深赔笑道:“诸位大爷,大东家来了,您要拿人也不急在一时,我喊人把后面清出一间屋子,这些通共分子先关进去,您几位请后面坐着,大东家走了,尽管把人都带走就好。”

陈深笑道:“你怕大东家知道你有通共嫌疑么?”话是这么说着,却招呼队员们带人往后面去了。

万里遥擦了一把冷汗,一边叫人安排行动队的阎王爷们往后面去,一面赶紧整装往外面去迎接盛四爷,他一路小跑奔到门外,却看见那辆车牌号为4444的豪奢奔驰车向远处缓缓开去,一名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的伙计哭丧着脸过来道:“盛四爷发起火来,把小人打成这样,说三爷手底下人架子都这么大,生气走了。”

万里遥吓得魂飞魄散,赶忙跺脚叫后面来车去追,盛老三盛老四得罪哪一个他也活不成,急得面如土色,汗出如浆。宏济善堂的司机开过车来,万里遥一步跨进去,车门都没关好就喊快追,那奔驰车在前面开,万里遥的别克在后面追,忽忽悠悠地总是差着那么百十来米,急得万里遥把身子探到车窗外连连挥手高呼,那奔驰车却并不理睬,逗着万里遥开出去足有二三十公里,突然一脚油门加速,八缸发动机发起威风,瞬间提速达一百四十公里以上,将那别克车甩得无影无踪。

万里遥在车内只见那奔驰车绝尘而去,再无追上可能。心想今日这个篓子捅得大了,自己这条老命不折也得损去一半,当下垂头丧气地叫司机开车回去。

他坐在车内唉声叹气,只想这倒霉事情一来便是一串儿,拆白党引来敲诈的巡捕房,不中用的巡捕房怎么又惊动了行动队,行动队的人总算看在皇军的面子上没有闹事,盛四爷来得又这么不是时候,几下里碰到一起,把宏济善堂这些经理伙计从上到下折腾个够,人人叫苦连天。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更遇顶头风,人走背字喝口冷水都塞牙。突然又想起那位张公子压下来的几件宝物,心想若是这份差使谋不下去,不如偷了那几件宝物远走高飞,远胜于在这里天天看着几家主子的脸色度日。

他这么想着,心里倒踏实了些,车子飞驰已接近宏济善堂,突然车身一震,仿佛大地开裂,火山喷发,整条街巷都发出剧烈震动,司机死命把住方向盘踩下刹车,车头距离民居的墙壁不过半尺之遥。那巨震便如涟漪般接二连三地迸射出来,一波重似一波,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,隔着巷子可见另一侧火光冲天,火光之中犹可见到宏济善堂的侧楼在冒黑烟。

万里遥知道这不是冷水塞牙的事情了,这是冷水浇头冷刀子扎心一冷到底的要命事儿,将这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一过,刹那间心头一片雪亮。他到底是老生意人,当即叫司机下车,司机挣扎着从驾驶座上下来道:“万经理,怎么了?”

万里遥没吭声,自己从后座上下来,坐到驾驶位上,一脚油门便开走了,留下司机在身后目瞪口呆。车子越开越远,终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,自此人间再无万里遥的半点信息。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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