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罗芙

一个总能精准投入冷圈的人
( ̄(工) ̄)
平时很好说话的,但催更会炸毛。

[刃逸/古风AU]千秋岁(第九章 情难绝)

第九章  情难绝


雨瞳木率羽禁卫残部与雪府兵士正厮杀得难解难分,羽禁卫武功高强,雪府兵士熟知机关地形,双方各有高下。向杜月雨四人之中,向从灵武功高强,杜若飞轻功绝世,月云奇英勇出众,雨瞳木却是最为机巧百变的,风天逸派他担了最重最要紧的任务,两次深入雪府,一为探路,再为平叛。雨瞳木率千名羽禁卫入得雪府,经过重重厮杀,终于杀入雪府深处机要室,到得这一步,已经是寸土必争。每一个拐角,每一级台阶,每一块地砖上都有羽禁卫与雪府兵士厮杀的身影,尸体如麦秸般不断倒伏,鲜血四溅,步步伏尸,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。

雨瞳木肩头中剑,大腿有伤,几名亲兵牢牢护卫在他身畔殊死拼杀,羽禁卫余人不多,内堂之上已渐渐形成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的场面,羽禁卫战局虽落下风,依然气势如虹,雨瞳木数名重伤者以血肉之躯扑向敌方,倒转兵刃自刺,拼一个同归于尽,回转身,一名亲兵被雪家亲随砍倒,另一名亲兵与他是亲兄弟,抢过去护在兄长身上,雪家亲随刀枪齐下,将那亲兵砍得血肉模糊,连身下保护的那人亦是刺透在一处。

雨瞳木不忍再看,挥剑砍翻数人,收敛亲兵,带进来的千名羽禁卫不过余下二三十人人,且人人带伤,包围圈层层逼近,身遭一周都是恶狼般眼神。

雨瞳木暗自心焦,他不畏死,却恨不能完成重任,当下抽出长剑向天一举,大喝道:“余者何人?”

亲兵纷纷爆发出呼喝:“羽禁卫!羽禁卫!”声如雷鸣,在内堂中发出轰响。

“今日平叛,为国捐躯,羽禁卫怕是不怕?”

“为国捐躯!死而后已!”二三十名羽禁卫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回应,雨瞳木纵声长笑:“组砺剑阵——甲向乙,壬向癸,朱雀出,玄武没!”

羽禁卫迅速转身,瞬间组成一个八角形剑阵,将雨瞳木团团围在中央。雨瞳木再喝:“三绿化四碧!五黄退二黑!”

羽禁卫各持兵刃,或三或两并为一组,脚踏阵点,循雨瞳木身躯外缘旋转,雨瞳木三次喝令:“上坎下艮,左乾右坤!八白星破,励剑阵,动!动!动!”

羽禁卫竟无一人出声,内堂之上,落针可闻。雪府众兵士一怔神间,剑阵领头一人突然横剑自刎,一股内力逼得血溅满堂,剑阵真气自死尸倒地处蓦然袭出,凶狠诡谲,势不可挡。剑阵沿此真气快速旋转,羽禁卫步法腾挪,步步逼近雪家兵士,小小剑阵竟似有千钧之力压来,压得对面众兵士不由自主向后退去。

那剑阵旋转极快,每前进一丈,便听雨瞳木一声痛喝:“七赤星破!九紫星破!”随着他一声声痛喝,阵眼上担负飞星之职的羽禁卫当即挥剑自刎,星破之时,剑阵真气更盛,罡风扑面,便如一名顶天立地的巨人向雪家兵士抡起巨锤,压得内堂众人不可呼吸,内力粗浅者已经晕厥。有人将兵刃远远地掷向剑阵,距那剑阵尚有丈许远,钢刀便寸寸碎裂跌在地上。

雪府兵士从未见此异状,战意渐退,惧意横生,突然有人发出一声鼓噪,余者拔腿便逃,腿慢者被剑阵真气所袭,各个七窍流血委顿在地,震碎的内脏碎片随着鲜血自口中流出,惨厉无比。

这剑阵以羽禁卫肉身性命催动,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原是雨瞳木偷偷训练来保卫皇帝陛下的,他跟随风天逸多年,深知雪家树大根深,奸狡难撼,若是有一日突起宫闱之变,普通羽禁卫只怕不是对手。他自异人处得此阵法,知其阴邪可怖,非危急关口不能用,更兼组阵之人须得同心御敌,他私下挑选羽禁卫,训练了一批死士,本想御敌于宫门之外,没想到今日竟杀身成仁在战场之上。雪府内部机括重重,远超乎他想象,眼见今日再难全身而退,索性拼个痛快。只每一次命令出口,便是一名熟悉的死士自绝,雨瞳木心如刀绞,催动剑阵更急。雪家精锐兵士均赶来围剿这千名羽禁卫,他便拼着自己性命不要,也须得将其尽数剿灭,为风天逸争取更多时间。

剑阵中爆破的飞星越多,剑阵越小,真气反而更盛,便如一支锋锐的巨剑劈入雪府精兵阵营,横挥竖扫,肆意践踏,雪府兵士瞬间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余者毫无斗志,纷纷溃散逃走,雨瞳木前后呼喝,竟是不肯放过一人,到最后七星连破,剑阵真气爆成一朵巨大的红莲,真气浩荡,波及内室所有角落。活人受创,内脏碎裂,纷纷倒地,死尸的颅脑受不得重压,纷纷爆裂,内堂之上断手残肢乱飞,惨不忍睹。

雪家这一战的精兵全军覆没,千名羽禁卫连雨瞳木在内仅存四人,受剑阵反噬,也是摇摇欲坠,苟延残喘。

真气鼓荡的声响渐渐消失,内堂之外走入一人,长袍墨黑,脸色惨白,身上脸上到处是鲜血,目光凌厉,嘴角噙一抹凶狠的微笑,手提长剑,步步向雨瞳木等人逼近,正是自天牢逃出的雪凛。

雪凛一步步走到雨瞳木身前,居高临下将剑尖抵在他额头上,冷笑道:“我小觑了你们几个无赖少年,想不到风天逸那厮叫你闯府大闹也是别有深意。”说着剑尖向下一沉,已戳破了雨瞳木额头。

雨瞳木用尽真气,筋脉错乱,手足便似被粘在地上一般,已是出气多进气少,听雪凛言语,仍是挣扎着道:“羽禁卫任务已成……羽皇陛下定然带大军……荡平你……”

雪凛目露凶光,一声嗤笑:“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黄口小儿,机关已动,天空城即将开启,进可攻,退可守,哪怕雪家仅余我一人,也能与风天逸对抗到百年之后!”

雨瞳木呵呵笑道:“妄、妄想,骁骑营已开拔……”雪凛不欲与他争辩,手腕一翻,宝剑将他半边颅骨削掉,随手一剑一个,将其余三名重伤挣扎的羽禁卫杀了,转身对十六名雪府精英卫士一挥手道:“各司其职。”

十六名精英卫士齐齐答应一声,呈一方阵向后转身,刚刚转身,门口现身一道黑影,二话不说,提起手中一件物事对准这边,众人只觉眼前火光一闪,伴随着可怕的轰鸣声,突然如身陷火狱,尚未感知到剧痛,身体已经四分五裂,飞起的头颅犹能看到自己尸身倒下的瞬间。顷刻之间,十六名精英卫士无一幸免。

硝烟与火光之中,裴钰端着茯苓机缓缓走入,直指雪凛。

雪凛呵呵冷笑:“裴侍卫来了,你家那半死不活抱着火盆子的王爷呢,莫不是见了阳光便化作一阵轻烟散了?”

裴钰冷冷地道:“我来替向杜雨三位兄弟和其他羽禁卫向你讨回公道,替这些年朝中冤死于你手的忠良臣子讨回公道,替被你践踏苦修天空城葬身地底的羽国百姓讨回公道。”

雪凛不耐烦地道:“你且晚一点说,还可以加上替你家王爷讨回公道。他老老实实待在天牢还则罢了,若是四处管闲事,保他见不到中秋的月亮。”斜睨裴钰一眼:“你那神器中只怕弹丸不多了罢,当年我易容求机枢制图时也曾见过这图纸,想不到老家伙终于做了出来,竟能伤我的武器已经不多。”说罢纵剑长啸:“来,我且教你这黄口小儿看看天空城的威力,才是机枢这位绝世鬼才的真力量。”

裴钰听别的犹可,听到弹丸一事,一颗心直提到喉咙口。机枢给茯苓机所配铜丸有限,如今机括中已只余一颗,若雪凛曾查看茯苓机图纸,看其重量,确实可能推算得出铜丸数量。当下胸有成竹地一笑:“雪大人的天空城虽然霸道无比,却是个大家伙,你人在其中,且看是你的天空城先碾烂了我,还是茯苓机先炸烂了你。”

雪凛淡淡地道:“我若猜得不错,你那茯苓机中弹丸只怕仅余一颗,你若拿来炸我,自然是能将我雪凛炸得粉身碎骨,只不过这天空城的总机关,没有茯苓机的轰炸,单凭人力要想停止,呵呵,呵呵,风刃那老狐狸若内力不失尚可一试,如今他已成废人,除了你手中茯苓机,那是再也没有能制止天空城的物件了。”

裴钰脑子里嗡嗡乱响,各种念头纷至沓来,一时间想到雪凛以莫须有的解药吊着风天逸应承了封后立储之事,焉知他是不是以此谎言欺哄自己忌惮使用茯苓机,一时间又想机枢乃不世出的奇才,自己都坦诚天空城是无解的设计,担心他说的万一是真,茯苓机是最后机会,自己若是错失此良机,天空城将给羽国百姓带来无尽灾难。

进退两难,裴钰瞬间领悟了风天逸决定向雪凛妥协的苦楚,当真是打落门牙和血吞,无尽酸涩只得倒吞落腹。

便是将雪凛轰得灰飞烟灭,也解不了王爷的剧毒,更停止不了天空城的启动。

若是听了他的呢?

若是听了他的……


风天逸自地上起身,只觉得似乎身处天牢,又似乎不像,皇叔与裴钰都不在场,月云奇见他醒来,连忙奉上热茶:“陛下请漱口。”

风天逸只觉得有些诧异,懵然接过盖碗喝了一口,漱了漱吐在身边盆中,月云奇又递来帕子,风天逸漫然抹了抹嘴唇,抬眼盯着月云奇,月云奇神色古怪,硬着头皮迎接风天逸小刀子一般的眼神,风天逸道:“奇怪。”

月云奇心想,这若是问王爷在何方,还真是不好对答,知道这一刻早晚要来,还是紧张得出汗,却听风天逸道:“怎地侍女一个都不见,这等粗使活计你亲自来做?”

月云奇却没想到风天逸有此一问,怔道:“事出突然,来不及带侍女进来,陛下可是有哪里不满意么?”

风天逸道:“煮茶的水不熟,茶叶又太老,盖碗拿错了瓷器,炎炎盛夏该用荷叶杯,你端个秋天用的栗子杯来还太早,这帕子——”将那手帕翻了翻:“上面还有茶渍未洗净,敢是你自己用来着?”

月云奇傻眼了,磕磕巴巴地道:“这个,这个,陛下,这个,这个属下着实不了解……”他虽与风天逸一同长大,却毕竟是侍卫身份,为人又豪放些,几时关注过这些琐事,连汗都下来了,风天逸道:“你在自己府上也是拿盥洗盆当茶盂用的?”说着一指地面,月云奇慌了手脚,连忙低头去看,还未看见那盆子花色深浅,后颈却受了重重一击。

月侍卫临失去知觉之前只掠过一个念头,风家人真是一个都不可信。

风天逸击昏月云奇,哼了一声,伸手在月云奇身上搜了一遍,翻出一串钥匙,沿着石壁慢慢摸过去,在一凹陷处摸到机括,用力一掀,露出暗格中的锁孔,他将钥匙插入打开,头顶天花板开裂,上有悬梯缓缓降落,他自梯子上爬出,将钥匙丢下去,到自己寝宫床下翻了一阵,摸出一样物事,更换衣装,唤人牵了匹快马,快马加鞭直奔白府。

他赶到白府,连门也不敲,径直越墙而入,一路狂呼白庭君大名,荷塘那边莺莺沥沥的一群女子正在采莲作耍,被狂奔而来的风天逸吓了一跳,惊呼不止。中有一位身着天青长衫暗紫褶裙的贵妇人惊讶地起身行礼,口称陛下,其余女子先是一怔,随后乱七八糟跪了一地。

那贵妇是白庭君之母白雪夫人,白雪夫人行过见面礼,殷殷问道:“陛下寻庭君何事,他一早便出门了,不知几时才归。”

风天逸怪叫一声:“他去做什么!”

白雪夫人道:“他说去寻一个什么世外高人,到底去哪里,何时归来,臣妾实在不知。”

风天逸伸手扯住白雪夫人衣袖乱摇:“姨妈怎能不知,一定要告诉我!”

白雪夫人一听他改了称呼,连忙万福行礼:“陛下,这可不是您与庭君在星辰阁求学时,折煞臣妾了。”那时风天逸化名易锋,与白庭君握手言和之后便以普通少年身份登门拜访,他相貌既美,口齿又甜,说见了白雪夫人犹若亲母,便以姨妈呼之,殷勤献尽,哄得白雪夫人心花怒放,待他还比待白庭君更是心疼三分,恨不得叫白庭君与他拜了把子,凡有假期,先飞鸽传书令白庭君千万带易锋回家,两少年归来时,桌上菜品,风天逸爱吃的比白庭君爱吃的多,气得白庭君私下里拽着风天逸骂他是个狐狸。

白雪夫人从不曾当殿面圣,却因广交际会,在几位朝中重臣家中见过皇帝御笔亲书,故此虽不识风天逸其人,风天逸的手书倒是早已牢记于心。此事直到风天逸与白庭君自星辰阁结业下山,白雪夫人看到风天逸临别时留给白庭君的诗才惊查他真实身份,难免心中感慨万千。

此时风天逸便如当年般扯着袖子撒娇混赖,白雪夫人哪里抵挡得住,硬着头皮道:“庭君只说前些日子胡乱往外面山里丢了一个人,那人却因此有了些奇遇,他信不过,也要去寻,带了几个仆从便走了,到底去往何方,几时归来,臣妾当真不知。”

风天逸道:“我不信,姨妈带我去他房里找,他若把贴身那几件东西带走,才是真的出门。”

白雪夫人苦笑道:“白府早是陛下私库了,陛下看上什么只管取用便是。”

风天逸扭头向白雪夫人做了个鬼脸:“我的大氅他也披走了?”

当年风天逸与白庭君临别时于海棠树下纵酒放歌,末了双双醉翻在地,风天逸醒后不辞而别,却将一件世所罕有的晴鹤羽衣大氅给醉卧青石地的白庭君盖了。

白雪夫人道:“这六月天的……”

风天逸道:“带走了没有?”

白雪夫人只得道:“……似是背了个包裹,里面是不是陛下的大氅却不清楚。”

风天逸拔脚便走,直奔白庭君的别院,白雪夫人无奈跟着,风天逸轻车熟路直奔到白庭君住处,也不管丫鬟仆妇家丁如何惊讶,一壁就去翻白庭君的衣柜,一个个包裹打开来看过,那件晴鹤羽衣确实不在。白雪夫人立足一侧伺候着,小心问道:“陛下,陛下?”

风天逸蹙眉道:“那大氅是海外番邦进贡的宝物,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,当年虽是赠给了他,现如今我自己要派上用场,却不得不回来找他借用一次——他却是把大氅带到何处去了!”一边说,一边胡乱将白庭君匣子中的各种药草瓶子往自己怀里揣:“庭君这里好东西着实多得很,穷家富路,我要出门,这都用得上。”

白雪夫人道:“臣妾这便打发人去找,便是找不到庭君,也要把大氅给陛下带回来。”

风天逸向着白雪夫人笑了笑:“姨妈,衣服我也要,庭君这人我也要,少一样都不行。”

白雪夫人听得有几分气短,刚欲说什么,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奇异莫名的声音,似是自天而降,院中众人纷纷奔出去观瞧,远远地只见一艘巨大的舰船自天际飘来,那舰船造型奇特,不知以何驱动,无水能行,在空中自在飘浮,完全超出地面上众人的想象,只看得一群白府家人各个张大了口,瞪圆了眼,先是木木痴痴站在原地,旋即又忍不住惊呼骇叫,交头接耳。舰艇头部三个金色大字“星辰号”在阳光下闪出炫目的光芒。

白雪夫人站在院中也看怔了,风天逸举手瞭望,突然之间向前疾奔了几步,向着那空中舰艇拼命招手,放声高呼。

那舰艇高昂的头部果然站出一人,清俊秀雅,面如冠玉,身披晴鹤羽衣大氅,站在舰艇围栏之畔向风天逸招手,却不是白庭君是谁!

白庭君将星辰号缓缓降落在地面,打开甲板,放下吊桥,一步一步走出,风天逸迎上前去,与白庭君紧紧拥抱在一处,将下颏搁在白庭君肩上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我以为要找不到你了,谢天谢地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白庭君抱着他劲瘦的腰身,只觉得风天逸怀中鼓鼓囊囊的不知揣了多少瓶瓶罐罐,禁不住轻拍他肩膀笑道:“陛下是又想我府上哪一样宝贝了?可找到了没有。”

风天逸道:“你这人着实狭隘得紧,我想你就是想你,提什么宝贝,难道我宫中还缺了宝贝不成?”

白庭君一本正经地道:“我府上有北疆新到的犬种,似狼而非狼,灰白色,眼淡蓝,抄家掠物乃是一绝,隔三岔五到我房中搜刮,感情这些年我少的东西都是叫那狗叼了去,实在是冤枉陛下了。”

风天逸随手在白庭君肩上抡了一拳:“你才是狗!”

白庭君道:“养狗算什么,我见有人养灰雁作耍,训练得那大雁会叼物会开门会推小车,真是叹为观止。”

风天逸双眼一霎,白庭君直指星辰号道:“裴侍卫找得到机枢,难道我便找不到么。不仅找到那怪前辈,还带了他一样东西回来。这舰艇乃是他近年来得意之作,无风而飞,无水而行,一日千里,足不出户遍可历遍名山大川。”

风天逸道:“好玩意儿,你弄这东西耍耍,比养狗强。”

白庭君道:“王爷中了凝残月,不能见清风日光,开着星辰号出行,哪怕隔着轩窗看看风景也是好的。驾驶起来不甚难,王爷聪慧无双,一学便会。我与王爷一见如故,这算白庭君一点敬意。”

风天逸甚是感动,用力握一握白庭君的手,顺便将晴鹤羽衣从他肩头揭走了:“这大氅我也用得上,你还是先还我吧。”

白庭君苦笑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这天下之物本都是你的,谢谢你只拿回大氅,倒没连我衣服也扒去了。”

风天逸道:“我要你衣服做什么,我要的是你这个人。”说着,自怀中掏出一物亮给白庭君看,正是当年白庭君珍重承诺的信物珍翠虎符,风天逸举着那碧色虎符道:“庭君,你可还记得此物?还记得当年在星辰阁一诺千金?凭此虎符,白庭君有求必应。”

白庭君僵硬在原地,对着风天逸唇角那一抹狐狸般的浅笑,都有几分结巴了:“你你你说要我这个人……你不会是想要我命吧,这个,这个,虽然有求必应,还有母亲需要侍奉,要我去死,还是不肯的……”

风天逸嘿嘿一笑道:“我虽不是要你的命,却也是要一生一世捆着你,你是再逃不了的。”

说着将一件物事塞到白庭君手中:“你的,拿着!”白庭君不明所以举起来看,那物事金澄澄的却并非虎符,再看一眼,惊得大叫一声,倒退三步,几乎要跌倒在地。



评论(29)

热度(8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