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罗芙

一个总能精准投入冷圈的人
( ̄(工) ̄)
平时很好说话的,但催更会炸毛。

【陈深X唐山海/原著剧情向】深山夕照深秋雨(27)

万里遥握着那串十八子,满手心里攥出了汗,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,日本人的保险柜在什么地方是绝密,就这样带着这位小贝勒爷上门,他心里发虚。若说不动心那也是假的,小贝勒爷出手阔绰,这一件宝物说不定抵得过他在这里做事十年八年,若是伺候得他开心,随手再抹下来两件宝物赏了,于他不过是拔根汗毛,于自己那就是命运翻天覆地。

那不是三天两天,是十年八年啊!上海此刻如孤岛一般,表面繁华无限,内里已近分崩离析,军统、中统、汪精卫政府、共产党、日本人……每一家都是祖宗,都得舍出性命伺候着,才能侥幸留下这条命,今天还夜夜笙歌的朝中大员,明日就被飓风队剁了脑袋也未可知。早日赚够棺材本儿溜回老家去躲个后半生逍遥平安是正经。万经理是生意人,生意不分对错,只有利益,只要钱到位,给谁卖命不是卖命。

当下握着那手串殷勤一笑:“张公子,这带您亲自去么,您也知道,日本人的保险柜在什么地方,事体太大,小人怕担待不起,这事儿得从长计议……”

唐山海微微一笑道:“万经理,临街抬价水涨船高是不是?”也不听万里遥解释,径直将那枚“拿破仑送给约翰亚当斯”的戒指拿起来抛了抛:“这东西今天押在这里,货物交割那天便是你的。”

“哎!”万里遥鞠躬都来不及,径直向前单膝一跪,仔仔细细打了个千儿:“小的这就给张公子引路!”扭头又看一眼陈深:“李先生,劳烦您多等会儿。”

唐山海笑道:“李先生与我那是过命的交情,你带我去,叫他等着算怎么回事儿。”

万里遥道:“这个,主要是怕人多眼杂,这会儿楼上的皇军换岗吃饭,有那么几分钟解手休息的时间,如果被他们看见,那是即便有我带着,也是不许的。张公子,李先生,赶紧跟我来。”

他引着唐山海和陈深轻悄悄上了楼,二楼走廊幽深曲折,并无一般洋楼走廊上明亮的飘窗,只有临近房顶的地方有两个凸窗,光线阴暗,脚下厚厚的地毯吸收了声音,在这夜里格外肃杀。

万里遥在前面走得很快,走到走廊尽头一处铁门所在,掏出钥匙打开,里外两道门,上下四道锁,他带着两人跨进门去,赶紧回手关门。

陈深刚一进那屋子,只觉得眼前光线骤然一暗,房中并无大灯,只有四个光线十分微弱的小灯照着靠墙四周的保险柜。万里遥飞快地走到其中一个柜子前打开,那柜子里下面有一排金条,不过几十枚,上面是空着的。中间有两个小抽屉,也是带着锁,万里遥打开其中一只抽屉,毕恭毕敬地对唐山海道:“张公子的宝物锁在这里,可保无虞。只要不是大炮轰进来,那是一百个吴秃子一起动手也休想弄走。”

唐山海走过去将那柜子打量打量,又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柜门晃了晃,微微点头,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满意,万里遥便将那两件首饰用红丝绒布盒子盛着,放入抽屉中,层层落锁,道道关门,在守卫尚未归来之前,陪着陈深唐山海下楼去了。

陈深将那包金条给了万里遥,告知了数量种类,嘱咐他往何处送货,万里遥一一答应了。往日只觉得这位李先生大手笔进货,是个优质的交易对象,今天被这从天而降的小贝勒爷晃瞎了眼,只觉得那一提兜金条的光辉差了许多。

唐山海与万经理约定一周交割,遂与陈深一同离去。万经理当夜握着那串十八子浮想联翩,思绪一时间在紫禁城,一时间去了凌霄殿,一夜无眠,不消多叙。

陈深与唐山海依旧从侧门离去,此时夜色已深,为省电起见,路灯每晚十一时后便熄了,只余天边一弯冷月幽幽照着地上这杳杳滩涂,寂寂孤城,一并照着在深深弄堂中并肩而行的两人。

一出门唐山海便给两人各点了一支雪茄,一路走一路吸,两人默默无言,只有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有节奏的响声,四下寂静无人,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。

吸完雪茄,弄堂走了一半,前不见街,后不见店,唐山海道:“再来一支?”陈深没说话,突然转身照着唐山海脸上就是一拳,唐山海吃了一惊,向后急退,陈深这一下子却是虚晃一招,紧跟着向前滑步,左手向下撩腹,右手将手中未熄灭的雪茄烟蒂直直向唐山海眼上戳去,唐山海大惊,连忙伸臂格挡,将陈深那烟蒂挥打得飞到天外,却被他迫得脊背已经抵在弄堂墙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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