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罗芙

一个总能精准投入冷圈的人
( ̄(工) ̄)
平时很好说话的,但催更会炸毛。

【陈深X唐山海/原著剧情向】深山夕照深秋雨(11)

徐碧城慌忙回卧室去取浴巾来替两人堵着喷射的泉眼,唐山海一手按在水龙头上,一手在下面拼命抓那闸门,只觉得摸到闸门却无力再推,陈深在一旁顶着水柱给他出主意:“唐队长,你胳膊肯定够长,衣服袖子拽着你伸不开,唐太太,你倒是替他把扣子解开呀。”

徐碧城取了浴巾来正听见这话,再看唐山海低头弯腰够水闸,已经憋得脸都红了,赶紧替他解开衬衫上面两粒扣子。他那礼服衬衫是量体裁制,勾勒腰身曲线十分服帖,难免款式紧窄,这样解开两粒扣子,倒是果真松了半寸距离,唐山海屏住呼吸用力伸手,以手指推上那闸门,解了燃眉之急。

起身一看,徐碧城的绣花拖鞋和丝袜都浸湿了,自己和陈深简直是从头湿到脚,不但湿,还脏,不但脏,还冷。他们今日回来得太晚,暖炉尚未完全循环起来,唐山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牙不打颤,却控制不住旁边陈深大肆哆嗦,一边哆嗦一边叫冷,挤挤挨挨从唐山海身边蹭出洗手间,两手抱着臂膀,身体蜷缩着,眼巴巴盯着徐碧城道:“唐太太,能不能多叨扰片刻,借你家浴室冲个澡?”

徐碧城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唐山海,唐山海眺望一眼窗外黑洞洞的夜空,再看一眼已经指向后半夜一点钟的座钟指针,只得叹口气吩咐徐碧城道:“烧些水吧,我也得洗洗。”

陈深立刻道:“唐队长借几件衣服给我穿。”

唐山海一肚子没好气:“我的衣服你穿着合适吗?”他进去时陈深正张牙舞爪地跟一条蚰蜒搏斗,一只手按着盥洗池上的水龙头,一只手还望头顶的水管上乱拍,唐山海刚要叫他别乱动,只听喀吧一声脆响,蚰蜒固然是被陈深拍得粉身碎骨,那段儿苟延残喘的水管也被他拍下来了,接口处的铁锈混着自来水激射而出,唐山海避之不及,被喷了个正着,徐碧城听见的便是他那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呼。

为条蚰蜒搞出这么一场混战,场面甚至比今晚的刺杀现场还要凌乱,唐山海只觉得十分心累,陈深嬉皮笑脸地道:“唐队长,你不借我衣服,是让兄弟光着,还是借唐太太的衣服穿呢?”

唐山海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,咽了口唾沫,一字一顿地道:“等着,我给你取睡衣去。”

陈深嘿嘿一笑钻进浴室,唐山海隔着门听见他哼起小曲扭开莲蓬头的声音,突然这人又伸头出来,举起两根手指,冲着唐山海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面孔:“唐队长放心,我向汪主席保证,便是再有一百条蚰蜒,我也绝不再拍了,至少不拍断莲蓬头!”

唐山海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,拖着脚步走回卧室给陈深翻衣服,徐碧城怯怯地跟在他身后,唐山海对她还是和气,附耳温言道:“把枪收起来,万不可冒失。这人看似疯癫,其实精明得紧,不然怎能做到毕忠良身边第一红人。”

徐碧城低声道:“不知他跟上来是要做什么?”

唐山海道:“他反复在浴室里折腾,也许是想置放窃听器之类的。你我初来乍到,不受信任本是正常,以后万事小心,以免酿成大错。”

徐碧城眼睛睁大:“你不说这房间内肯定有窃听器,他为什么还要再放?”

唐山海以极低的气音在徐碧城耳畔道:“他们内部肯定不是一条线,丁李两人就不同心,这人到底是哪一派,日后看看再说。”

两人这厢窃窃私语,陈深又把头伸出来了,这次门缝推得十分谨慎,只露出一个头,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客厅里的唐徐夫妇,笑嘻嘻地道:“唐队长,你的衣服呢?”

唐山海只得托起那几件睡衣连同浴巾一起递过去,陈深隔门笑道:“多谢唐队长!”一伸手将衣物抓进去,过一会儿踢踢踏踏地出来,伸着双臂自我打量:“啧啧,唐队长的衣服,好尊贵料子,睡衣都是真丝提花,好舒服,好气派。”

唐山海淡淡一笑道:“人生在世全凭这一具肉身感受喜怒哀乐惊恐忧,自然是服侍好这具肉身最重要。所以我不信神佛,也不信宗教,既不信前世,也不信来生,只有今生今世过得舒服才是真。”陈深哈哈大笑:“听起来唐队长倒是我同道中人,人生得意须尽欢,管他是跳舞跑马还是豪掷千金,最重要是这具肉身舒服,一点不错!”

看看唐山海这一身精湿,顺着裤脚衣襟向下淌水的狼狈状又笑道:“唐队长请自便,热水舒服得很。”

唐山海看他一眼,只得道:“碧城,给陈队长冲些咖啡来。”

陈深舒舒服服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,还跟徐碧城客气:“不用忙不用忙,咖啡加些奶就好,糖免了。”

唐山海推门进了浴室,不多时水声响起,徐碧城端着咖啡自厨房出来,陈深已经正襟危坐,见了徐碧城便以当年在青浦特训班时的手势暗语对她说了一句话。

唐山海是你的丈夫吗?

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有很多,然而徐碧城只想到了其中一种。她端着咖啡微微地笑了,这位会理发的教官给她留下的记忆太深,让她惦记了很多年,而今她明白了,她在这位教官的心目中留下的痕迹同等鲜明深刻。

她放下咖啡,在唐山海淋浴的哗哗水声中,以她记忆深刻的同样暗语回答了陈深一句毫不相关的话。

陈教官,我一直想念着在特训班的日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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