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罗芙

一个总能精准投入冷圈的人
( ̄(工) ̄)
平时很好说话的,但催更会炸毛。

【陈深X唐山海/原著剧情向】深山夕照深秋雨(10)

10

 

唐山海的公寓并不大,陈深听办事的队员说过,唐队长来得匆忙,毕处长又吩咐安置在市区,仓促间只找到一所小公寓,据说是之前一个外交官养外室的地方。毕处长承诺一月之内必然给唐徐夫妇换一处新房,这时候姑且应付着住几天。

陈深跟着唐徐夫妇上了狭窄的楼梯,进入一套尺寸有限的寓所。那房子只得一间卧室和一间客厅,收拾得倒是干净整齐,里面的家具摆设颇为精致,俱是欧式风格。那精力过剩的外交官审美倒好,只是年代久了,房子已见破败,家具匆忙间上过一次蜡,壁纸也褪了色,尚不及更换。

客厅不大,然而除了茶几之外还有一张书桌,上面摆着笔墨纸砚,书桌下的废纸篓是空的。另有一架钢琴,琴上罩着一块蜀锦当罩布,上海这边却十分少见,想来是徐碧城自重庆带过来的。钢琴上摆着唐山海与徐碧城的结婚照,两人穿戴整齐,并头而立,各自严肃,显见得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。

唐山海道:“内人今日受了惊吓不能陪客,我安排她休息,陈队长请自便。”说着便搀扶着徐碧城进了卧室,将门掩上了。

陈深大声道:“唐队长好好陪夫人,我自己能照顾自己!”

唐山海连回答也懒得回答,陈深便往洗手间去,他故意放重了脚步,用力一点带上洗手间的门,随即趴在门上倾听外面动静。老公寓的门密封性差,他耳聪目明,隐隐只听见房内传出一阵开关柜门声,又是窸窸窣窣更衣声,想来是唐山海开柜子取被褥服侍徐碧城睡下了。陈深又听了听,唐山海却不见出来。

陈深眼睛转了一转,在洗手间内四下打量,那寓所年久失修,浴室内的洁具五金件勉强能用,水管上锈迹斑斑,那是擦也擦不尽的。门后挂着干净的毛巾,另有一个较大的铜钩,想是洗浴时挂浴巾用的。盥洗台旁放着几件女子的洗浴用品,另有一套男子洗漱用具,上面都是洋字母,陈深一件也没见过,只有剃须刀是识得的,拎起来在手指上试了试,锋锐无匹,刀片背面也是一道洋文。

似乎只是非常普通的两口之家,再无可怀疑。

陈深咕哝着把剃须刀放下,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,当无人看到时,那是一张忧虑重重的脸,眼神中透着沧桑,眉宇包含憔悴,只有在人前,这眉头才会舒展,眼睛才会发亮,没心没肺勾起一边嘴角的笑容才会如面具般贴在脸上,经久不息。

一只蚰蜒从地漏底下爬了出来,陈深看见那虫子,那虫子划动着无数条细细的短腿飞快爬动,陈深一时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,用唐山海的剃须刀挡着那虫子的去路,那虫子急了,爬得更快,陈深见那虫子顺着墙壁爬到了水管上,突然计上心来。

唐山海在卧室内陪着徐碧城,徐碧城靠在床头,身上盖了一条薄被,唐山海坐在床尾,两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都在倾听洗手间的动静。隐隐传来马桶冲水和扭开水龙头洗手的声音,徐碧城微微松了口气,唐山海低声示意她躺下,自己起身走到门前仔细听陈深的动静。

他刚走到门前,却听见陈深惊天动地的叫喊:“唐队长!唐山海!快来啊不好啦!”洗手间里随之而来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,唐山海一惊,立即冲了出去,徐碧城也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,拉开床头柜,将手按在里面,随即唐山海也是一声惊叫,徐碧城来不及思考,立即将那把手枪抓起,奔到洗手间前。她尚未露头,却听见唐山海又竭力叫道:“碧城别过来,我没事,快回去睡着!”

徐碧城心下一沉,知道自己冒失了,慌忙将手枪藏在身后,小心翼翼问道:“你们怎么了?”

陈深轻佻的声音传来:“唐太太,我替你家灭虫害,想不到把水管拍断了,扁头他们几个找的房子忒不中用,不如你们两口子到我那里住几天,虽然脏乱一些,好歹东西还是结实的。”

徐碧城低头一看,洗手间内地板上的水正不断蔓延出来,浸得客厅整个地板上都是水,连自己的绣花拖鞋都浸湿了,她谨慎地叫道:“山海,你怎么了?”

唐山海的声音说不出的无奈疲惫,好像还在一口一口往外吐水:“我还好,呵,水管断了,有点脏,你别过来,快进屋去。”

徐碧城放心不下,还是探头去看。只见陈深与唐山海两人都定格在洗手间狭小的门口,陈深一手在盥洗台上捂着水龙头,一手高举着用毛巾堵着上面水管断裂的端口,唐山海一手帮陈深捂着水龙头,弯腰在盥洗台下到处乱摸,企图关上闸门的上水口。两人都是一头一身的水淋淋湿哒哒,唐山海精心打理的发型面目全非,一件精致手绣礼服衬衫蹭得到处是铁锈,陈深比他还惨得多,正没头没脑地胡乱把脸上的水往唐山海袖子上肩膀上乱擦,任唐山海唾弃他也不理。白花花的喷泉依然自俩人拼命捂住的水龙头断裂处不住喷涌,手指略一挪动,立刻上下齐发,喷溅得俩人睁不开眼,喘不过气。

若是毕忠良看见,一定要击节赞赏陈唐二位队长这一刻一起勇堵喷泉的英姿,那是还比跳探戈时纠缠出的造型更要精彩万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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